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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及文章:黃紫儀│部份相片由被訪者提供


隨遇而畫 隨遇而教
幼兒藝術繪畫。小花老師


走在人生路上,我們不免會突然頓足,回望過去,再惘然地看著未知的前路。即使是現在目標明確的小花老師,也無可避免地遇上瓶頸位。不過,她說這是經歷。

小花老師自小喜歡畫畫,雖然當時沒有夢不夢想和未來的考慮,而以前對於孩童的興趣培訓並不如現今的普遍,但她依然期待每一課的美術課和手工習作,享受在家中仿畫自己喜愛的卡通人物,從同學的佳作中學習他人較自己優勝的地方。她的童年,充滿了幻想和歡快的笑聲。

學習資源較少令她感到擔憂,擔憂自己會不會少了機會學習、難以力臻完美,幸好中學遇上了一群良師益友,一路上的支持、鼓勵和讚賞,自己透過閱讀繪本擴闊自己的繪畫視野,令她繼續享受當初繪畫的樂趣,並於大學繼續修讀相關的設計課程。畢業以後,她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設計師,令畫畫變成她人生最重要的一環,自此埋頭揮筆,準備畫展,真的如此嗎?不然。

將所思所想實踐

畢業以後,她未如預期般成為外人眼中是理所當然的畫家;相反,她出乎意料地成了一名白領,每天坐在辦公桌前,對著電腦,打著如出一徹的文件,早出晚歸,過著規律到不能再規律的生活。日復日,月復月,令她對生活失去憧憬,感到麻木。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某一個剎那,她突然想起自己闊別多時的畫筆以及小時候繪畫的快樂,便在瓶頸之中找到突破位,為規律的人生找回一些不規律,或者說是驚喜。

有了突破位後,小花老師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報讀繪畫課程,在畫畫間重拾童心和笑顏。不久,她便毅然辭去相對收入較穩定的白領工作,全心全意投入充滿想像的世界。

浪費時間?

兜兜轉轉間,始終走回畫家行業,為什麼不早早投身畫畫?為何要浪費時間?現今社會,事事講求效率和利益最大化,可能有人認為小花老師善用時間學習、進修便會更早成名,但她,卻不敢苟同。畫家,畫的不是技巧,而是故事和靈魂。這些年起起落落的心情和在辦公室這個既規律,又多姿多彩的生活不是繪畫的絆腳石,而是許多實實在在的生活題材,令小花老師的作品更有血有肉,令讀者產生共鳴。如果走遠路可以看到更絢麗的風景,路再長再遠也是值得的;即使最後沒有最美的日落,路途的風景依舊值得我們回味。

成為教師 幫助小朋友梳理豐富的想像世界

小花老師毫不避諱地指出畫家的收入並不穩定,而教小朋友畫畫某程度上是為了有基本收入支持她繼續畫畫,但更多的是為了一份初心和一份獨有的使命感。她坦言現今畫室教學的最終目的是「快、靚、正」 ,務求可以令學生完成功課、贏得比賽、準備完美履歷,向家長交代。故此,課堂上均有嚴格要求,例如用色、主角數目、繪畫技巧等,大大限制了學生的發展空間。

小朋友,是一張白紙,社會中的事件、甚至小至於身邊人的一個小舉動都會影響到他們。因此,小花老師希望借教畫畫作為媒介,引導學生觀察、發揮想像力,為他們締造一個無憂無慮、簡單有趣的童年回憶。在課堂上,她先會介紹主題,然後給學生觀察實物照片,提出問題和引導,幫助學生在畫紙上構造一個個獨特的故事。

「貓的眼睛是什麼顏色?」

「真的是黑色?沒有其他顏色嗎?」

「背景是什麼?原來你鍾意草地。草地有沒有樹?有啊......樹上面有無其他東西?」

小花老師笑言自己的學生都是想像力十分豐富的,豐富得一張畫紙都堆砌不完,所以一條條的問題鼓勵學生擴大自己的想像空間之餘,也梳理了他們的思緒,整合畫面,從一隻小動物到構想到一個小故事和豐富的畫面。

除了留有想像的空間給小朋友,小花老師也會在課堂上加些小限制,幫助學生在有限的畫紙上有更好的構圖,例如規定畫貓的眼睫毛和鬍鬚的數目,告知學生用數筆描繪無法數清的數目,令畫面更簡潔清晰。不過,她亦補充每一個小小的建議和限制都需要向小朋友解釋清楚用意,建議不是要求,確保學生有個人的思考空間和自由,享受屬於他們的世界。

畫畫,不是為交功課,不是因為媽媽叫我畫而畫,而是因為我喜歡,所以才去畫。

望有更多畫師、家長明白這一份教學的心,共同為那群天真無邪的小朋友創造一個毫無顧慮的童年。



※圖上:小記與小花老師合照

後記:

第一次接觸小花老師,可能是因為她的笑容,我並未有預期中的緊張,反而似是和朋友談天說地。在交談中,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分享課堂上的趣事,活靈活現地展現她與不同學生的上課情況。那些小朋友除了是她的學生,大概也是她的朋友,否則又怎能記起每個小朋友得上課趣事呢?

準備訪談時,亦正值文憑試放榜的季節,自己先前亦有想也想不通得地方,進入所謂的瓶頸位。很幸運地,在訪談時遇上小花老師,在對談中得到不少啟發。走在人生路上,捷徑未必就是最佳路徑,只要享受,每條路也是最佳大道。所以,隨遇而安吧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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